封面新闻记者 刘可欣

3月28日，“2022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”（以下简称“十大考古”）的名单正式揭晓，成为一年一度考古学界的焦点。但也正是在这一天，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发布讣告，著名考古学家、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李毓芳先生于2023年3月27日在郑州病逝，享年80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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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毓芳先生（图据中国历史研究院官方微博）

3月27日，也就是昨天，她的学生刘瑞正在“考古十大”的终评会现场，汇报秦汉栎阳城遗址的考古成果报告。1980年，在李毓芳和刘庆柱两位先生的带领下，秦汉栎阳城遗址的发掘工作正式开始。如今的成果，离不开李毓芳先生为秦汉考古做出的贡献。

西北大学历史学院教授、中国秦汉史研究会顾问王子今追忆：“李毓芳老师是一个热情的考古学者。走路的时候，她永远走在最前面，开会发言也非常踊跃，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很大的激励。”

李毓芳先生（右）（图据中国历史研究院官方微博）

李毓芳先生于1979年进入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工作，累任至研究员，曾担任考古研究所陕西第二工作队（汉长安城考古队）队长、阿房宫考古队队长。王子今教授介绍，李毓芳先生曾就读于北京大学考古专业，当过中学老师，后又回到了考古实践工作中来。她与先生刘庆柱一起工作，配合得非常好。“我们1977年以后才进入高校学习，所以在业务学习、工作实践中，我都把两位先生当作老师看待，非常尊重他们。两位老师对待我们晚辈也非常亲切，给了我们很多的指导和帮助。”

王子今教授回忆，他与李毓芳先生交流最多的活动，是2011年的“蜀道文化线路保护与申遗”专题调研。“我们从陕西出发，沿着汉中，向南走到广元，再到成都。我们考察了很多古代道路遗存，包括栈道、清代的官道。我和李毓芳老师在一个车上，沿途都能听到她在谈论见闻和经历。”

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发布的讣告中提到，李毓芳先生长期从事田野考古，尤其致力于秦汉都城、帝陵等秦汉王朝核心遗存的考古发掘与研究。王子今教授回忆，在陕西秦汉时期最重要的考古发掘现场，李毓芳先生都留下了工作的身影。“咸阳、长安两地的重要遗址，包括了这些年的秦汉上林苑遗址、阿房宫遗址、秦汉栎阳城遗址等等，”王子今教授说：“李毓芳教授还曾参与杨家湾大墓的发掘和研究工作，完成了写作任务，让大家印象非常深刻。可惜杨家湾大墓的考古报告至今还没能出版，非常遗憾。”

在采访中，王子今教授反复地提到，李毓芳和刘庆柱两位先生的工作态度，是值得他一直学习的。“未央宫出土的数量巨大的骨签，整理工作非常繁重，但是李毓芳老师也从头到尾地参与了，还帮助后辈完成了报告，最后定稿出版。”在对秦汉阿房宫遗址的研究发掘中，李毓芳先生得出了一个重要的结论，就是“阿房宫未建成、未火烧”，彼时引起了轰动。“考古的意义就在于通过发掘来纠正和补充历史记载的不足，李毓芳老师做到了这一点。”

如今，考古的事业还在迅速地发展中，关心考古的人也越来越多。王子今教授注意到，如今考古学界有大量的女学者，同时考古专业也以女性居多。“我想若干年后，女性考古学者会顶起来超过半边天的学术任务，我也希望，年轻一代的女性考古工作者能够以李毓芳老师为榜样，为考古学做出更多的贡献。而我自己，愿意终生以刘庆柱和李毓芳两位先生为榜样，做好自己的工作，多做努力，多做贡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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