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水里有条船,船上有张桌子,
桌上有本书,书上有个蜘蛛。”
(相关资料图)
这段话如果用宝鸡话读出来
就是:
“谁里有条缠,缠上有张折子,
折上有本识,识上有个知知。”
虽然有些夸张
但确实是宝鸡方言语音的形象写照
宝鸡方言属陕西关中方言,在关中方言区内语言语音基本相似,但又和关中方言东府话在吐字发音上有所不同,如“姐”和“爹”、“日”和“入”不分,“船”和“缠”、“各”和“锅”等字也同音。
根据专家研究,宝鸡方言语音与普通话语音在主要方面是相同的,但也有显著的差别,一些字的读音,宝鸡方言跟普通话的声母不同,有些是韵母不同,有些是声调不同:
宝鸡方言比普通话多2个声母:唇齿浊擦音v和舌根浊鼻音ng。一些声母混淆,如d、j不分,因而说话时“叼”和“焦”、“低”和“鸡”同音;b、p不分,“波”和“坡”、“脖”和“婆”同音;t、q不分,“田”和“钱”同音;n、1不分,“农”和“龙”、“纳”和“拉”、“男”和“兰”、“暖”和“乱”、“脑”和“老”、“能”和“楞”等同音;z、c,z、zh分不清,“坐”和“搓”、“咋”和“札”等等,读音不分。
宝鸡方言有韵母34个,与普通话基本对应的有33个,宝鸡方言所独有的1个,普通话中有而宝鸡方言缺乏的有5个。与普通话相比较,宝鸡方言中,韵母en和eng混同,说话时“门”和“蒙”、“盆”和“朋”、“文”和“翁”、“人”和“仍”等读音混同;in和ing不分,“银”和“迎”、“民”和“明”混同;un与ong不分,“困”与“控”、“昆”与“空”、“棍”与“供”、“孙”与“松”、“春”与“冲”、“群”与“琼”等读音混同;韵母u与i不分,“书”与“识”、“猪”和“知”、“出”和“吃”等读音相同。此外,普通话读作韵母uo,宝鸡方言读作uei,如:国、或、获等;普通话读作韵母e,宝鸡方言读作uo,如哥、割、课、科、喝、河等等,此不赘述。
宝鸡方言也有四个声调,但与普通话相比,音调有所变化:普通话发阴平(一声调)的,西府话念轻声;普通话发阳平(二声调)的,西府话仍读阳平;普通话发上声(三声调)的,西府话发去声;普通话发去声(四声调)的,西府话发阴平。音调变化大略如此,但日常情况还会有一些特例。
如,书、树、鼠,在宝鸡方言里读“识”的音。有一则笑话,父亲教训淘气逃学的儿子,说道:“叫你念失不念失,上势傻谁拉黄轼。”翻译成普通话就是:“叫你念书不念书,上树耍水捉黄鼠。”
宝鸡方言区内,语言语音基本相同,本地人相互言谈并无障碍。但由于山区、丘陵、平川等自然条件不同,与外地区的经济、文化交流程度不同,使得方言区内部各县区的语音也略有差异。岐宝凤的方言基本接近,是比较典型的西府方言。但各县区还是有区别的,如“踏(咱)岐山,牙(咱)凤翔,查(咱)宝鸡”,就是一例。靠近东部的扶风、眉县,语音则更贴近东府方言。比如:“这”一词,岐宝凤人念作“改”(音),而扶风人则读成“个”(音)。
一些边缘地区则受到邻近地区方言的渗透和影响,如靠近秦岭南麓的凤县部分地区,其语音受汉中地区语音的影响较深;和甘肃接壤的陇县、陈仓、麟游一些地区,则又与陇东相近。即便是同一个县区,语言呈现出来的风格也有不同,如太白县咀头镇,其语音接近陈仓区;桃川镇、鹦鸽镇语音接近眉县;翻过秦岭后,二郎坝、黄柏塬等地的语音则接近汉中地区。就是虢镇地区及周边,渭河南北语音也有差别,只不过外地人很难区分。
近年来,宝鸡方言产生了明显的变异现象,突出表现就在语音方面。这种变异现象与社会、经济、文化的变革发展有关,同时也跟语言使用者的年龄、职业、文化修养、社会心理等有密切关系。从年龄上看,50岁以上的中老年人大都保留着宝鸡方言的传统读音,30-50岁的中青年保留了一部分,30岁以下的青年则保留方言的声调,基本上抛弃了方言的声韵母。
然而,方言的魅力却是标准语言无法替代的,它趣味多多,同样展示了悠久历史文化的源远流长。目前,随着普通话的推广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,在下一代中,能熟练操持宝鸡方言的孩子越来越少,不少人甚至发出方言即将成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慨叹。
(摘自《宝鸡历史文化丛书》之《西府民俗——源远流长的文化遗韵》)
编辑:白 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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